文/蓝泥
它们头顶上的雪,与生俱来
一生都不会溶化
在我的故乡,最常见的
是那些与白头翁十分相像的麻雀
它们顶着紫褐色的头巾
常常在田野,在树枝上
在屋檐下,唧唧喳喳地叫着
有时,要在大雪中归巢
像一群白头翁
《枣树不是咱家的》
文/蓝泥
我家的屋后,有一片荒地
荒地上长着一棵野枣树
臂膀粗的时候,干理发店的父亲
几乎把它锯成了秃子
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嫁接
两年后,重获生机的枣树
挂满红彤彤的小玛瑙,还是没人打
母亲说,现在的枣
又大又脆又甜,但枣树不是咱家的
母亲让我爬上树,打干净了
按着生产队的户数分,用报纸包好
再挨家挨户地送
《君子兰》
文/蓝泥
转了几家店,才找到了两盆合适的
没想到那么便宜,养了四五年
旺盛的花和叶子,像刚出炉的腊制品
但花不掉两百元,老板说
君子兰,早已不时兴放在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