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园里的笑声又快到采樱桃的时节了,想起了去年那次采樱桃,我便不怕你们反对的,把老陈货的文章连同老陈货的樱桃一起给你们尝尝。
也许有望梅止渴的效果,让你们想起了它——红艳艳的樱桃,吃得水滴滴的模样。也许把你的涎水给吊了出来,毕竟新年樱桃还没有上市,分别已久,你们也想它了吧。看了我的文章。卖樱桃的要高兴了,今年的樱桃因为我的笑声和你的笑声伴着我们大家的口水要涨价了。小学的时候,三年级,我分明记得正是不知好歹的幼稚年份,见了樱桃恨不能啊呜一口,把那棵树上的樱桃全部吞到小口里。可是不可能,老师说了,这棵树上的樱桃,一粒也不能给白头翁吃了去,你们都要好生看着,到时每人都能吃到树上红艳艳的可口樱桃。那个老师总是喜欢用形容词,把我们的责任心全部调动了出来。这个消息一当公布,女生们蹦的小辫子翘翘的,男生们互相推推搡搡的,算是欢天喜地地庆祝。那种天真幼稚只要一说起就会浮现眼前。我说,我们那时真是馋得可爱!
好了,上课的时候,有人开始分神,树上有没有结樱桃呢?靠窗边眼睛好的女生说,开始有小米粒大了,调皮的男生说,只有眼屎粑粑大。这时候,还没有老师说的那种白头翁鸟来侵食。我们尽可不必担心樱桃会少掉什么。不过,大风来了被刮掉几颗,那不是我们班的责任。我们很幼稚的告诉班主任。班主任在大风过后,要我们班干部,把那樱桃树下风摇下来的每一粒都拾起来,据说,要向校长汇报,这不是我们班弄掉的,那是大风捣的乱。樱桃从青色变成淡黄,从淡黄转向浅红,一天天快要成大红了,我们的小眼睛,五十双眼睛哪,无不在紧紧地盯着白头翁,哪给它作案的机会!有一次,来的不是白头翁,倒是黄雀一只。你看它,神气活现在枝头跳着叫着,它大概欢呼自己发现了美食,也许在招呼它的伙伴们赶快来吮一顿。正在此时,上课铃响了,我们的班长一个弹弓打过去,把那黄雀羽毛打掉了一大把,飞飞扬扬的,有几根飞到了我的课桌上,漂亮极了。到今天,还都夹在我一个日记本子呢。弹弓真狠!嚇得那雀儿蹬起爪子,呼一声象射箭似的离开了树梢,临走好像还丢下一句话:“认你狠,我还不想吃呢!”你看它多潇洒。满树半红半绿了,象玛瑙镶嵌在翡翠里。我们杞人忧天,担心白头翁晚上来偷吃。如果那样,我们不就分得少了吗?就都紧追着老师问个不停。老师解释了一个又来一个,最后,不得不在班务会上宣布:“同学们,大家热爱集体的精神非常好,我告诉你们,晚上白头翁看不见吃樱桃的。所以,同学们尽管放心回家把作业做做好,千万不要把樱桃也写在作业里。我前天就发现张虎子就在作文后面莫名其妙夹了一段话:樱桃何时熟?我想拌白粥。妈妈催我吃,我要等它熟。”大家哄堂大笑。下课以后,把张虎子的打油诗当童谣一直说到家。家长也给弄得莫名其妙。都是这樱桃啊樱桃给弄的。你说,那时的樱桃在我们心中是什么份量?让我们神魂颠倒。樱桃熟了的时候,我怎么会忘了呢?我们的音乐男老师用个梯子爬上树,一粒一粒象采茶似的,把一树的樱桃摘下来,装满了两大篮子。放学前,我们的课桌前,一人分得两颗樱桃。透明的发出奇异的光。
我们已经会算术了,那么一树樱桃也不止这么多呀?其它的我们不知道去了哪儿。大家好失望:“就只有两颗呀?!太少了了吧!”有些同学嘟着囔着。不管你信不信,真的,我们那时吃过的水果就是萝卜,黄瓜和西红柿,连苹果也很少能吃到,别说这稀少的樱桃了,谁也没有吃过,也不知道哪里有的卖。那樱桃别人不知怎么吃下肚的,反正,我是没有舍得吃,带回去,姊妹四个一人半个。简直就如神仙果一样,甜甜,鲜鲜,还有淡淡的香。入口即化。那是我第一次吃樱桃。竟然是那么值得描写。
几十年飞逝而过,条件好了,想买就买樱桃吃,吃个够,不够不罢休。一直吃到香港去买那个叫车厘子的洋樱桃。为了那次填不满的樱桃欲,几十年都在不停地填。有时问自己,为什么如此对樱桃痴迷?想来思去,肯定就是那棵教室门口的樱桃树培养出来的。那天,就是我开头说的去年的一天,朋友的朋友约我次日去城南郊外釆樱桃。我想起了当年的那些与樱桃有关的幼稚的事情。瞬间仿佛回到了童年,高兴的原地跳起了舞。朋友也跟着兴奋!自从那学校树上樱桃分给我以后,就再也没有遇机会,能够从树上直接把樱桃发到嘴里了。总觉得买的樱桃和小学里分得的那两颗樱桃,口感相差太远了。不能不让我留恋那份新鲜。我梦见了白头翁已经把樱桃全部吃光,我没有能采到。早晨起床,坐在床上发呆了,怕它是真的。好在朋友后来安慰我:梦都是反的。今天真是好天气,阳光和樱桃一样红,发出微甜的光。带着当年的心情去了那个做梦也想去的樱桃园。坐在小汽车里,真想唱一首樱桃的歌,这首歌,就是我们看护樱桃时,音乐老师教我们的:“樱桃好吃树难栽,不下苦功花不开,幸福不会从天降......。”我知道,今天我不能唱,我得保持优雅,不能象扎着小辫子的疯丫头一样。到了,汽车缓缓停在了一个小路埂上,田埂上全是狗尾巴草依着白色野菊花。不是我想象的那种风情万种的樱桃园。甚至旁边还有秋千可以荡来荡去。朋友的朋友说:“姐姐,你真不象这个年龄的人。居然还想荡秋千!”低低的大棚,一棵棵矮矮的小树,像群老太太躲在大棚里家常理短地窃语。哪像我们当年看护的那棵英姿蓬勃的少年树?我猜想,若不是这样,红彤彤的樱桃怕是真的早就到了白头翁肚里了。我想起了白头翁,也想起了黄雀。环境虽然差了点,可我一见樱桃,情绪奔到了初恋的原点:心已飞扬,笑个不停。从内心往外发散地笑啊!也不知道为何控制不住。大家跟着笑声进了大棚。我哪管它干净不干净,摘下一粒扔到嘴里,我的洁癖习惯已抛在一边,我穿越到了樱桃树下的三年级。我要把三年级欠下的樱桃全部补上。我摘啊!吃啊!笑啊!也有朋友的笑伴着我。我再摘,再吃,再笑。这头走到那头,尽选大的。还边吃边给自己找理由:你们说的哦,可以吃的哦,不算我馋哦!”心里就是想贪便宜,又怕人家说我小农经济,就这么安慰着自己。说了以后,又开始笑了。不能算我的毛病,我就是喜欢笑哦!太阳给了我力量,满头大汗顾不得擦拭,在里面摘啊!疯啊!篮子快装不下了。忽地,有个老同事在背后拍了我一下,打断了我忘情地放飞。猛地觉得,刚才多么有失体统,原以为没有老熟人,我是她单位大领导呢。传出去多不好!还是她打破我的胡思乱想,连忙给我介绍,这是她的儿子,和我朋友的朋友是一个单位,今天到这里来摄影的。是报社专业摄影记者:“阿姨!给你拍一张上报纸!”“啊!好的。”好事来得突然,赶快摆好造型,嚓!嚓!嚓!好几张。我选了一张放在文章开头。你能看出我激动地心情吗?回到家,把樱桃称了一下,足足五斤。我说,笑声不止五斤。(年4月29日芒果书屋)
联系称笑声,QQ(备注:我不是卖称的哟!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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