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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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4/13 19:52:00
得了白癜风还能吃胡萝卜吗 http://www.zgbdf.net/baidianfengbaojian/jiankangyinshi/m/22252.html

“基诺山上这块石头,是我说的尽头

如果你见到一块

与之截然相反的石头

那你提供的是第二种尽头”

尽头是什么?诗人雷平阳在诗集《基诺山》开篇的《尽头》中告诉我们,尽头是一块处在天空和群山间的石头,他说石头停留在尽头上,每一间房屋、每一个人、每一只飞鸟,都在尽头上,而尽头依照的是天国的度量衡,尽头即是恰如其分的生命的道场。

他的诗中总是透露着关于生命本质的思考,他将视角与思想沉淀在一张白纸虚构成的旷野。在这片旷野上,万物皆保留着造物主的仁慈与意志,而他,是深入其中又独立于外的存在。最终那些寄放于大自然中的情感和在脑海里反复跳跃的情节落在纸上的旷野里,诗人将它们一一拾起,分享给我们。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这时代的一个偷渡客。价值观、文化观、审美观,我所奉行的往往就是我内心反对的,而我真正以文字竭力捍卫的东西,却又连说出声的勇气都早已丧失,我的身份缺少合法性、公共性和透明度,总是被质疑、被调侃、被放逐。与此同时,在潮水的裹挟下,我还参与了一场场无边无际的集体性的远征与内伐,仿佛隐形巨人的同谋。

——雷平阳

天上掉下飞鸟,在空中时

已经死了。它们死于飞翔?林中

有很多树,没有长高长直,也死了

它们死于生长?地下有一些田鼠

悄悄地死了,不须埋葬

它们死于无光?人世间

有很多人,死得不明不白

像它们一样

引自[光辉]

不能再远了,我已来到了雪山林立的德钦县。好多年没有在如此遥远的地方独处了

天啊,我似乎真的找到了一个

只有一个人居住的县。我真的看见了

没有人的雪山。我真的像一个

乡下的木匠,建起了一座永恒的圣殿

仿佛,我真的,有了一次机会,在佛塔里

走丢了,却又活着,从其尖顶爬了出来

引自[德钦县的天空下]

江河是上帝的目光

山造的塔,自然而然,站在两边

烟幕,有时垂下,有时拉开

背后的那根绳索上,人类的蚂蚁

荡着秋千。像猴子捞月亮

爷爷抱着父亲,父亲抱着我

我抱着儿子,努力接近地面

我们都想闻一闻土地的芬芳

我们都想生活在地上

神的庇护,给了我们足够的身体的饥荒

引自[边疆]

终于想清楚了:我的心

是土做的。我的骨血和肺腑,也是土

如果死后,那一个看不见的灵魂

它还想继续活着,它也是土做的

之前,整整四十年,我一直在想

一直没有想清楚。一直以为

横刀夺取的、离我而去的

它们都是良知、悲苦和哀求

都是贴心的恩膏、接不上气的虚无

和隐秘的星宿。其实,这都不是真的

它们都是土,直白的尘土

戴着一个廉价的小小的人形护身符

引自[尘土]博尚镇制作脸谱的大爷

杀象,制作象脸

杀虎,制作虎脸

他一直想杀人,但他已经老朽

白白地在心里藏着一堆刀斧

引自[脸谱]

把池塘里天空的倒影

称之为第二片天空

在哀牢山的余脉,一座荒废的寺庙里

我以为自己发现了神秘世界身后

那一道暗中的门。扎了竹筏

我在上面掀开一张张巨大的睡莲

——水底,横七竖八地躺着

一尊尊菩萨,每一尊都长满了碧绿的苔藓

它们之间的缝隙

只有水和时间

一直在充当和尚与信众

缩着身子,无声无息地穿行

引自[沉默]

我对宗教敬而远之,于是我

得不到洗礼,也不需要

向谁忏悔。我对正在虚度的时光缺少信念

所以我生活在铁笼中,也不会觉得

铁笼子里氧气稀薄。我对未来

从来不幻想,不幻灭,为此我在诗歌中

杀鬼,埋魂,不存半点私心和野心

——我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和所有的行尸走肉生活在一起

引自[自白书]如今,在爷爷的坟边父亲的坟上也长出了荒草那些该死的小矮人,也在坟里挖出了蜂房一样的矿洞,运出来的不死之悲、匹夫之怒、黑暗与孤独

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仍然在独白:

“那么多的争伐、示威,那么多的

乞讨、受罪,死了或死之后

我都没有得到一毛钱的好处!”

父亲死了仍被掏空,我也迟暮

心脏的诗篇,肺叶的黄金,胃囊的美学

肝的慈悲,以及血管里的自由

和骨架的铜,都被挖出、运走

留给我的只剩下胆囊的理想主义

和肾的幻觉。我亦浑身都是蜂房样的洞穴

漏水、漏电、漏光、漏风,想过

用反思想荒芜的拳头和巨轮沉没前

的挽歌作填充物,但我在洞与洞之间

与儿子捉迷藏,他的玩具枪

频频射击,塑料子弹一再地封锁洞口

我躲开或装死,都是为了腾出时间

让他快一点长大。有一天,他真的

不顾一切地长大了,在我的洞口贴封条

我会叫他在封条上写一行字:

洞内诗人雷氏,出生于云南昭通

葬于南,葬于北,葬于西,葬于东

引自[出生于云南昭通]

雷平阳

诗人

年秋生于云南昭通土城乡欧家营,年毕业于昭通师专中文系,现居昆明,供职于云南省文联。一级作家,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全国“四个一批”人才,云南有突出贡献专家、云南师范大学特聘教授。现任中国作家协会第九届全国委员会委员。

文章节选自雷平阳作品《云南记》《基诺山》

图片选自于坚摄影作品

影像诗

年,世上有了“秋园”这个人

影像诗

你是我的欢乐与哀愁的光明

影像诗

世界就在手边,躺倒就是睡眠

雷平阳的诗歌有一种“事实的诗意”,也充盈着一种蛮荒力。他有着用本真写诗的格局。在这一层面,很多手艺人也有着类似同样的“质朴诗性”。比如版画艺术家白关。

他在创作今年的年画作品时做了这样的阐述,"把我对年画的记忆和看法说了很多。十二生肖财神,严格来说,才完成一个。今年牛年这个想了很久。最后决定用“最牛”这个寓意。鼓励自己为人做事,尽心尽力。每日争取一点小进步,让新一刻的自己都成为最牛的自己。草稿阶段,给很多朋友看,后来大家都觉得这个举着金鞭的形象更适合来年。疫情之下,庇护和保佑是每个人都希望的。当然,现实中,我们村口那些大冷天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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