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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3/30 10:13:00
《两江文苑》将不定期推出各区县兄弟作协诗人们的诗作,旨在借集中展示各区县兄弟作协诗人们的诗作,互动交流,一同在诗路上前行。

本期展示:九龙坡作协诗人诗歌小辑

张远伦、阿旭、大窗、北槡、琚雪、曹鹭、周焱、邓新贵、林夕、柏林、蒋艳(组稿:蒋艳)张远伦,苗族,年生于重庆彭水。著有诗集《那卡》《两个字》《逆风歌》等。获得骏马奖、人民文学奖、诗刊陈子昂青年诗歌奖、重庆文学奖、巴蜀青年文学奖、银河之星诗歌奖。入选诗刊社第32届青春诗会。

 张远伦的诗

局部

我一直活在局部里,蟋蟀解决不了所有大地的荒芜

在星空的完好无损下,低声部的吟唱那么忧伤

一声长,一声短,又一声长,又一声短

而后无限长……完整性的人间啊,从局部开始爱起

清栖谷

你用那么多的睡莲,抚慰我的水平面

那么多的柳丝,垂怜我的河床

当我在谷中独坐,河流缓缓流进我的寂静

来不及侧身,为月光让座

这些白净的物质毫无逻辑地铺满谷底

和我的身体。像此刻毫无杂念的思想

无需我用半生的命运,制作一张邀请函

葡萄和苦瓜,都会为陌生人发光

微不足道的我啊,喜欢与同等的渺小交谈

当我为蟋蟀的吟唱而久久俯身,莫要打断

而当我抬头问小雪和大雪

是否此间可居小声些,白露和寒露稍有妒忌

明日晨起,我还要去滩口看九尊石头宠物

孩子们,闭窗关灯,请天空入住隔壁

画水

孩子,我们去长江上绘制波浪,好吗

从北滨路起笔

到南滨路收笔

你划出的涟漪,一波一波地

形成了涛声

撞击在我的胸口,如此温暖

而又熨帖啊。孩子,我们带着波浪

回家吧。我的后背

是你新的画板,和江面

你在我的布衣上

挠了又挠。世界上最简单的艺术品

又是最深邃的:把一横掰弯,延展一下

再把一横掰弯,拖曳一下

最后,用眼睫毛

擦拭一下

哦,世界上最杰出的艺术品

是一个小女孩

在我的人生哲学里,熟睡

你听:睡得多么像是我的回声

阿旭,原名刘成林,重庆市九龙坡区作协会员,写诗。

 阿旭的诗

傍晚的走马古镇

乌鸦落满了屋顶

橘红的烛光从窗棂溢出来

说书人拍响了惊堂木

坐着的人,托腮的人,流泪的人

脸上侧着阴影的人

从唐朝里猛然醒来

驿站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银锭碰翻了紧张的海水

漏出的一撮盐是上等的雪

绸缎披着星光

咀嚼的马,嘶鸣的马,叮叮当当的马

眼里冒银光的马

寒暄的马

它们嗅到了走马古镇温热的体温

灵魂的住所

我在山谷的土地上

种下苍耳、罂粟、笑声和野花

你们忙碌的季节

我收留蝴蝶和蜜蜂

密密麻麻,那么多赶来的孩子

直到它们迅速消失

我从眼里揉出铁锈

我知道——

我已经错过了一生中

最好的插叙时光

这世界已经站满了欲望和坟墓

我只想给自己

留一个灵魂的住所

大窗,本名罗雄华,重庆合川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末。重庆市作协全委会委员,重庆文学院签约创作员,民进市委出版专委会委员,九龙坡区作协主席,《重庆诗刊》副主编。在《诗刊》《星星》《西部》《上海诗人》《黄河诗报》《大昆仑》《重庆文学》《重庆日报》《银河系》《重庆晚报》等报刊发表诗文余篇。有诗入选《诗刊》年度选本、《中国新诗百年民进百名诗人诗选》《界限:网络诗歌运动十年精选》《百年新诗年精品选读》《中国年度优秀诗歌卷》等。出版诗集三部,散文集一部。

 大窗的诗

黎明

这个黎明多么磅礴啊。她卯足劲

来到人间,用万吨缤纷时光

照耀最后的夜色。我们看见的天

醒来就拉开万米荧屏的空

她把鲜红的云层布满绵延的世界

她收敛不住了,有些疯狂的播放

无暇计较票房。近来她常常对自己失控

大桥之下,一生都在经营

阴谋的漩涡,和丝绸般深藏的暗流

仿佛近期我们所面对的生活:

那些微小而黯淡的人事,正被一点点洗刷

在两路口遇雨

重庆的暴热被阴雨驱散

观音岩的行道树上,挂满清凉的黄叶

两路口仍在前方迷茫

它不在意又让一个疼痛者

徘徊,迟疑和撕裂

几滴意外的雨相当于积蓄的涝灾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有人在人行天桥上喊道

望向远在天边的黄桷坪

他尽力张开翅膀

“你看我怎样把这一切扛过去”

在大田古村落

大田围绕村落呈放射状向远方铺叙

却仿佛要倾斜回来

冬风之刃密集贴近,让我体会到枯荷之冷

她们黄瘦,瑟缩,欲言又止

这是我见过的最不善表达的植物

村民收集石磨铺了一段路

辅之以谢幕的蓑衣,簸箕,后门口堆放的柴禾

这些没有台词的演员,让同行者留连,拍照

他们多么希望,旋转着退回童年时光

屋檐下一个老人和她的大女儿,久坐不语

她们是这里的主人,就这样,一辈子

主演自己苍老的过程

水面上的薄霜和附近瓦房上的青苔

跟她们一样。堆积的岁月轻易击中了我

这闪电般的孤独,雷鸣般的寂静啊

北槡,年生于甘肃甘谷,现居重庆。在《星星》《诗刊》《绿风》《诗选刊》《诗歌月刊》《飞天》《山东文学》《西北军事文学》等刊物发表组诗。部分入选《年度诗歌精选》《中国年度诗歌精选》《青年诗歌年鉴(卷)》《八零后十年诗选》等。

 北槡的诗

衡水湖的黄昏

一个人,站在衡水湖边

透过镜子般的水面。眼前美好的事物

被西沉的夕阳羞得满脸通红

如果蜻蜓是一位苦行僧

那么荷花欲滴的露水,似乎也懂得修行之道

也只有在这里,才得以看见一片羊群

在蓝色的草原上悠闲散步

也只有在这里,才得以摆脱一种局限

在潮湿的石隙间苔花绽放

而低头再一次看那些白鹭眼中

游离的鱼群时,不禁感伤我的前世今生

题池州弄水亭

去唐朝,一人独坐弄水亭

最好,给门上锁。门口须栓一条狗

把朝廷关在门外

江山与我何干?将乱世风云关在门外

誓不入江湖。风花雪月

也要关在门外。后庭花是什么花?

让月光从柳树上下来

在棋盘歇息,顺便照亮一首绝句。别忘带

几颗星子与我对弈。有微风拂过

蛙鸣几声,花香不宜过浓。流水自成曲

女儿红略带风流,杏花村即可

琚雪,中国诗歌学会会员,重庆新诗学会会员、副秘书长,重庆二月文学社常务副社长,著有诗集《南方有雪》,有诗发表在各级报刊和杂志。

 琚雪的诗

大雪,落叶,或者时光

喧嚣的街道,风,落叶,争先恐后

小雪凋落,大雪绽放枝头

而我,混迹在小雪和大雪之间

让雪更热闹

摩肩接踵,挤挨出星光子

在寒夜,泛着灰白的光

趴在低处的枯叶,映衬树上的金黄

它们闪着佛的光芒,更耀眼

街道少了萧瑟,多了温色的暖

风,在后面,默不作声

它们潜行,慢摇,不动声色

仿佛只为遵循某个规律

天意已寒,顺意

这个冬天来得迟缓

寒气蓄谋已久,聚集成吨的寒

猝不及防,比我想像中更多更深

落叶堆积的寒意

丝毫没有改变

亭台下老者娴熟的太极

开阔,一眼望穿

曾经塞满胸腔的伤痛和绝望

蓦然回首,错觉,亦或心境

以及那些修炼成精的谎言和鸡零狗碎

在时间的锋刀

终究,归于平静

人生,偶而享受逆风

绝壁,山野,峰顶

接收最粗暴的冷,也接收最透彻的光

绝地,凝望,另一种风景

曹鹭,年出生于重庆。重庆市九龙坡区作协会员,清栖谷诗社成员,作品偶有发表。

 曹鹭的诗

想来是感伤的

如两只不爱言语的猫在我的怀里入睡

如我疲惫的心不刻意寻求安慰

在沙发一躺

光阴成为昨日的臆想

等待是漫长的也是难得可贵的

一场雨就这样在云端压着

故地重游,脚步总是异常的快

我没有足够多的时间留住我自己

甚至,不敢轻易回首往事

一碟火红的石榴籽

也没有温暖我的空虚

总是这样。秋天很容易就到来

以最平常的方式告别

在一场小雨中隐去我的身影

想来是感伤的,所以就应该孤零零的

仿佛没有到来

一片梧桐就这样落下

是的,匆匆的来,匆匆的走

没有提前预谋,见一人便足够

每年一次,或许已经成为习惯

梧桐,桂花,第十教学楼的钟声

熟悉而陌生,令人犹豫的地方

反复走过濆江桥,驻足,观望

雨水夹杂着江水向远方流去

而此刻,我便是远方

在这样一个周末,经过想要经过的地方

经过的都成为灰色

停不下的步伐,留不住的人

一片梧桐就这样落下

周焱,年生于四川平昌,现居重庆。作品散见于《星星》、《银河系》、《重庆诗刊》、《佛城诗歌》等刊。中国诗歌学会会员,重庆九龙坡作协会员。有诗入选《新世纪诗典》、《重庆作家作品年度选》等选本。有诗歌被译为英、韩等文字。

 周焱的诗

旧伤

再见已逾十年。石凳,长椅

常去的竹园干锅,都没了体温

你还是那个倾听者

我急于知道的一切,像场审讯

啤酒大口大口填补着沉默

我的胃越来越小

谈到孩子,你只说

小的两岁多,男孩,剖的

我想到了长长的伤口,一排纽扣的伤疤

我没有问孩子的父亲,没打听

伤口打开与缝合之间的秘密

如果一条河只卖1块钱

如果一条河只卖1块钱

如果一条河,比一颗白菜还便宜

想想,就觉得兴奋

再多想一会会儿,觉得还是算了

因为这买卖要发生,只有以下几种可能:

河流,不再搬运水

世界只剩我一人

我是地球的主宰

我是神

邓新贵,重庆人。九龙坡区作协会员,清栖谷诗社会员。早年服务于一家合资企业,现已退休。爱好文学,有作品散见报刊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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