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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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1/16 2: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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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方成几个手持弹绷子的小男孩,来到荷花池边,忽然发现用竹篱笆围着的小洋房边,树上结有果果;一个伙伴便扒开篱笆,刚将头探了进去,就听炸雷般一声吼,吓得大家飞叉叉地向钟楼那边逃去。原来,我们入侵了院长楼哩地盘!儿时,常在华西坝(包括广益坝)里头耍,多半是拿着弹绷子,一边打鸟一边游玩。华西坝,就是成都城南华西协合大学校的地盘。大约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南河淘河,在广益坝后门出土一块石匾,上刻“华西协合大学校”,正是原先校门上那一块。华西坝的大门,最早是在南河边。小时候,看到广益坝的后门只有一米多宽的小门,距离河岸最多五米;广益坝范围的河边直至新南门大桥都有红砂条石的河堤,但往西一过广益坝界,从南虹游泳池直到金沙寺街小学,全无河堤;或许原先有过,后来毁于洪水也未可知。从大悲巷开始至老南门大桥,又有河堤了。从华西坝大门里面向外看,却看不到河,只看见树;那树若在河那边,尚无疑义,若在河这边,那原先的大门距河边至少在十米开外。通常是从南河边小门进入广益坝,对小孩来说,当时的广益坝非常大,包含了后来寄生虫研究所的地盘。记忆最深的是离河边较近的两棵参天大树,一直不知是啥树种,但在成都也该划入最高一类了。两棵树上都有老鹰窝,老鹰就在南河上空巡航;常看到它们一个俯冲,就从河水中抓起一串鸡肠。小娃(儿)的弹绷子是奈何不了老鹰的,只能在心里想着打老鹰。但我曾亲眼见到一猎人,在大树下用枪击伤一只鹰,那鹰盘旋着栽进果园北侧一口枯井,那猎人看着捞不着。广益坝的中部有个长方形的大果园,四周圍着篱巴。进去过一次,见园中有一间屋,住着花园匠和狗,屋旁还有一口水井。在苹果熟了的时侯,也曾悄悄钻进去偷吃过一回,是从南头教工食堂这边钻进去,以避开花园匠和他的狗。广益埧南头的广益大学舍(雅德堂),门前草坪上有约十株大柏树,弯弯的树干,因为小孩的攀爬和成人坐在上边休息,下树干非常光滑。每次走到这里,总要在树干上骑一会(儿)。有一次在树干上看到一条畸形四脚蛇(壁虎),皮肤黑麻麻那种,尾端无尾,却是一个头;两端的头一样大,印象中仍是四条腿,不是八条,但前后进退自如;正捡块砖头想那个它,却一下钻树洞里去了。常在垻上走,哪能不失脚。年大炼钢铁,我打光脚板踩到砂堆里的铁砣砣,把脚底板烫得通红。还有一次,广益垻在果园西侧修教工宿舍,把地下挖得左一道、右一道的深沟,我在跳过沟时踩滑脚,把嘴唇鼻子拌来肿起。果院东侧一条南北向的土路,旧时称道璞路,向北直通南河边后门,向南直通广益坝的正门,正门开在大学路上;站在广益坝正门朝北看,路西依次是竹林、教工食堂、果园。果园的路对面,即路东有一座五层的塔形建筑与一幢西式洋楼结合在一起,样式特殊,这便是华美宿舍。有一天,看到一只鸟飞上道璞路东侧的树梢,连忙朝那边跑去,一边跑一边给弹绷子上石子;跑到树下,窥得亲切,一发打中那鸟;只见鸟儿挣扎着飞越教工食堂,停在广益大学舍背后一棵大树上;追到树下连发数弹,鸟儿终于扑腾落地;细看是翅膀(相当于倒拐子处)受伤。这时一过路大孩说:"是燕鹃,专吃油蚱蜢(儿)!"。这句话就象道聖旨,让我天天满头大汗地在草地上捉蝗虫,装在洋火匣匣头带回家喂这鸟。一匣蝗虫,一顿就吃完了;还要给它的倒拐子擦红药。这样折腾了近十天后,下午放学回家,一地鸟毛,惨遭猫手。长大后还记得这鸟名,查资料却并无燕鹃,只有燕鸻专吃蝗虫。广益坝正门的街对面,就是华西坝的大门。从广益坝直端端地走进华西坝,守门头(儿)一般不问。从这里一条直路向南直达荷花池东侧,旧时称育德路,即现在的校东路。进大门右侧又是两个大的苹果园,北边的果园靠大学路围墙,南边的果园则在现今图书馆北。从未见过给教职员工卖或分果果。两个果园之间夹着一条东西向的小路(毕启路),东端是图书馆(懋德堂),西端是办公楼(怀德堂)。办公楼门前一条南北向小路(怀德路),路南端直抵荷花池西侧的院长楼,路北端就是小天竺街和大学路交界处的小校门,街对面就是广益坝的广益路出口。这出口内西侧,是国营的贸易公司,粮油布匹、糖果百货都有,也是常去的地方。前面提到的办公楼,几十年后在装修时被烧毁楼顶,又重新修复,此是后话。沿着校东路走到底,在东南侧有一座土山包,称三台山(现药厂一带)。山坡上茅草丛生,夾杂着东一坨西一坨的芭茅(芦苇)。传说这山包有三层台阶,曾是诸葛亮点兵之处,但现在一片荒凉。曾上去过一、两次,只为割芭茅竿玩。校东路未端的西边就是月牙形的荷花池,这是华西埧风景最好的地方。有个下里巴人的民谣:“华西埧宽又宽,要吊膀子(耍朋友)钟楼边,……”,就指哩这(儿)。小孩到这(儿)来可耍水、网小鱼、偷荷叶莲蓬等。有一年冬天,水清見底,一只耗子从池中心假山处跳入水中,一路潜泳游到池边,一露头刚好在我面前,吓得赶忙入水回潜,再上假山。我才知道还有会潜水的耗子。荷花池边的钟楼,是当时成都最高建筑物,其钟声响彻南门。钟楼顶倒底有些啥?是小娃儿的梦想。没想到几十年后我会上钟楼亲手修理它!钟楼周边,百果树(银杏)很多,秋天到了,就到树下捡百果,但要洗掉百果皮,就臭死先人啰!捡来的百果主要拿来耍,如“抓籽(儿)“之类的游戏。华西坝林木繁茂,本是鸟儿的天堂,但常有拿着火药枪的猎人,加上有弹绷子的娃儿些,过日子也不容易。亲眼见到猎人提着猫头鹰和斑鸠等猎物。华西坝常见的鸟有珠颈斑鸠、土画眉(黑领噪鹛)、白头翁(白头鹎)、乌能(儿)(乌鸫)、偷雀(儿)(长尾红腹山雀)、点水雀(白鹡鸰)、四雀(儿)(鹊鸲)、打鱼雀(翠鸟),偶尔还有戴胜,猫头鹰没见过活物,当然麻雀就不消说啰;但华西坝没有老哇(乌鸦)和鹭鸶,不象青羊宫老哇吵闹、望江楼鹭鸶乱屙。在钟楼的东北边有一座大楼(嘉德堂),是令小娃(儿)们生畏的解剖楼。有一次我们麻起胆子凑到窗前去,正好看到几个学生摆弄一具没有下半身的屍体,墙边还挂着一具白森森的骷髅,吓得惊叫喚哩跑。我的一个高中学霸姓文,在市物理竞赛中获过奖。他因为哥是医学系学生的关係,晚上可以去解剖楼复习功课,取其无人清静。但墙壁缝里总有壁虎挤进挤出,每挤一次就发出“吱”的一声,真有点阴森恐怖!在校东路的中段,横穿一条东西向的长路,贯穿华西埧的东西,医院,这就是校中路,可以称为华西坝的主干道。路边南侧有一条沿路的水沟,一年四季都有清清的流水。医院那边的公行道东侧也有1米多宽的活水沟,或可称为小河。校中路和公行道边的水沟,都是抓盘海(螃蟹)的好地方,沟边贴近水面的洞洞就是盘海的一套一水景房。有一次在公行道,把手伸进一套一,因擅自侵入私宅违法,被盘海夹住了中指姆(儿)颠颠;忍痛缩手,把盘海也带出来了;那盘海死不松夹,嘴里骂得泡沫乱鼓,直到把手浸入水中,那盘海才松开夹子。从校中路西行,经过左边的钟楼后,右前方就是民主广场(现兰球场和逸夫楼的位置),是演坝坝电影的地方。《夏伯陽》、《静静的顿河》都是在这里看哩。有一次看电影错过了大人带,独自闯校门,被守门头(儿)拦住不让进。后来見有一家人走来,便在后面轻轻牵住大人衣角随行,守门头(儿)一脸迷惑地看着我,又不好阻拦。有个周六晚,头顶繁星满天,正在看着电影,发现朝天上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原来是会唱东方红的人造卫星横跨苍穹,只見一颗亮星在天顶走着折线,左一下右一下地向前移动;一直奇怪它为啥不走直线?多年以后的动乱年代,批判一个大"走姿派"的话:执行政策就象坐飞机到莫斯科,左一下、右一下就到了。这话令人顿开茅塞,其实卫星走的就是直线,只不过在不断纠正方向而已。在民主广场正对的路南,有一座西式大楼,正中夾座五层高塔,这是华西兴建较早的建筑,称赫斐楼,又叫合德堂(四教)。民主广場以西,是红色的大礼堂〈现口腔急诊室一带),开大会、跳嘣嚓嚓、校友合唱团排练演出都在这里。有一年,放内部电影,也只能在这里放才能"内部“;观看条件是按干部级别决定,当时是工资72元及以上的才能进去。那天放《山本五十六》,条件不夠的人不安逸,称之为《山本七十二》。但是有小伙伴从后台爬上天花板,居然偷看了这部电影。大礼堂以西,路南是运动场(现今附四院、附二院),常自带皮球来这(儿)踢。运动场以西的教学楼称志德堂(七教)。医院的教学楼称启德堂(八教)。医院区域,内中有一碉楼一样的四方小楼,高出一截,据说是停尸房,小娃都不敢靠近那一带。后来在动乱年代,这小楼真成了碉堡,红成盘据在上,与附近16中的打得乒乒乓乓。儿时,要找黄泥巴(相当于现在的胶泥),就相约穿过华西埧,到公行道西边的皇坟去挖黄泥巴。现在知道,这皇坟不是张飞衣冠墓,而是大成汉墓。距皇坟不远,两座东西(非正东西)相距米高铁塔、以及连接两塔顶上的天线,连同地面设施,是西门子公司在年修建的广播电台。一座钟楼,一对铁塔,是当时华西埧的地标。电台以西,在年以前还有华西的神学院,后来连同电台地盘一起,医院。如果把校中路那一片称为华西前坝的话,那么前坝以南直抵现今一环路,前坝以西直抵浆洗街,向东抵现今人民南路,这片地盘则是华西后埧。后坝原有华西协合中学,当初建校时就修了标准足球場。可以说成都足球运动就是从这里发源的,后来迁到青龙街叫13中,足球传统也未中断。大学有奶牛場比较稀奇,在后坝最南端,养有不少奶牛,因为年以前,华西坝西人较多,惯饮牛奶。黑白花的奶牛,也是从西方运来的。听说华西坝曾经还有熊猫,后来当然没得啰。那么大一块华西垻(包括广益坝),后来称四川医学院…华西医科大学…四川大学华西校区,这块地盘却没得地契!要吗是一直没得,要吗是整掉啰,总之从四川医学院开始就没得土地证。想来广益坝里寄生虫研究所那一块、后坝教育学院那一块、以及大半个后坝,都被人家打来吃起,可能也与没得地契有关。所以自家的房产证和土地证一定要藏好!藏好!藏好!当然,要自己找得到。华西坝宽又宽,其实好多地方都还没走拢就倒拐啰!而现在,好多地方都没得啰!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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