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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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1/15 16: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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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误杀》里,随着女儿平平日渐长大,父亲李维杰和孩子之前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少。有时候,李维杰看着女儿的背影,虽然很想和孩子说上几句贴心的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沟通。当他知道平平被警察局长儿子迷奸、妻女情急之下误杀了对方后,他痛苦、沉默,最后用一己之力帮妻女善后。

从为人父的角度来看,李维杰是个好父亲:虽然他无法给孩子足够好的物质条件,但给了孩子满满的爱和安全感。

随着年龄的增长,爸爸用他的方式表达对我的关心:有好吃的,他惦记着要留给我;碰到有趣的书,他想着要和我分享;看到有用的生活常识,他转发给我学习……我渐渐长大,对他没了从前的撒娇和闹腾,却也更懂他。

一、理想与意志:我想活出自我,却忘了是他教我拥有美好的品质

《摔跤吧!爸爸》里,父亲马哈维亚将自己的冠军梦寄托在女儿吉塔和巴比塔身上,他剪掉女儿的头发,换掉女儿的裙子,用艰苦的训练逼迫女儿一步步往冠军的道路前行。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爸爸是当地为数不多的高中生之一,因为贫穷,没能有更高的学历,一直是他的遗憾。他偶尔会念叨:只要你考得上,砸锅卖铁爸爸也供你读书。

妈妈总说:你是咱们巷子里最早上小学的孩子,才4岁,就知道搬着小板凳和邻居姐姐一起去上幼儿园,多亏你爸从小抓着你手教你写字。

我知道爸爸有好几十支铅笔,这些铅笔就放在妈妈梳妆台带锁的格子里,和笔一起放着的,还有户口本、我的出生证、爸爸的职业认证。铅笔用纸一层一层地包裹着,妈妈说,那是爸爸从前上学时得的奖励。而这些笔,成了年幼的我最好的玩具。

二年级,学校开始教珠算,老师要求我们每个人都要有一个算盘。爸爸说,家里有,不让我买新的。全班就我一人拿着笨重的木算盘,其他同学的都是塑料做成的、崭新而轻巧的算盘。我爱面子,心里憋屈却也什么都不说。后来搬家,妈妈说,老算盘不能扔:大伯、二伯、爸爸、堂哥堂姐,大伙儿都用这么一个算盘上学,这是传承。

从小,我都是爸爸妈妈眼中的乖孩子,可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例如家务活干得不够利索,没别人家的孩子文静,就是个傻大姐,但我从不叛逆。

其实,我只是叛逆期比别人来得晚。

最大的一次逆反心理,来自高考志愿填报。爸爸说,当个老师很好。我说,我不想再听你的。于是,我报考了全省排名第三的重点大学的经济管理学专业。后来,4分的差距,我上了其他学校的公共管理学院。

周国平在《我喜欢生命本来的样子》里说:

“孩子的未来岂是你们能决定得了的?他的未来,一半掌握在上帝手里,即他的外在遭遇,另一半掌握在他自己手里,即他应对外在遭遇的心态和能力。”

现在想来,所有的叛逆来自于不愿意被安排,来自于拼命想挣脱的“乖孩子”标签。

周国平还这么告诫父母:

“给他以正确的教育,使他在心智上真正优秀,从而既能自己去争取幸福,又能承受人生必有的苦难。倘若你们不在这方面下功夫,结果培养出了一个心智上的弱者,则我可断定,有朝一日你们必定会发现,你们现在为他苦心经营全是白费力气。”

大学寒假,我参加了志愿支援春运活动,两件羽绒服、两件高领毛衣、三双袜子、两条保暖裤,也抵挡不住洛阳冬夜2点的寒风;只能用脚猛踹才能关上门的绿皮火车、熙熙攘攘无处落脚的人群、无法预估到达时间的临班车……

老前辈说,你一个刚上大学的女娃,居然坚持了下来,真怕你半途受不住哭出来。在火车上过年,给家里人打电话的时候,我使劲把泪水往回憋,却顶不住爸爸的一句:“你真棒,我们都认为你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那些被爸爸磨着背出《三字经》的时光、摔了再多次也要学会骑自行车的努力,最终成了一颗叫做“坚毅”的种子,它最终在合适的时机里,破土而出了。

二、处世之道:我厌恶他教我的处事方式,却下意识地按他说的做了

在路遥的《人生》里,有这么一个细节:高加林在县城的职位被书记儿子顶替了,他情绪激动、准备写一状告纸时,他的父亲,一个什么也不懂的老农民,死死地拉住自己的儿子——他担心一旦上告,自己家在村子里就没了立足之地,他让儿子憋着,什么也不许往外说。

当自己的孩子受欺负的时候,父母会怎么教育孩子呢?退让?打回去?

综艺节目里,秦昊一说起女儿米粒在学校受欺负,就忍不住落泪,说着:“我不能说这个。”

电影《少年的你》里,面对遭受校园霸凌的女儿,陈念的母亲说:“你忍一忍,上大学就好了。”她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也可能什么都了然于心。

但这句话,像极了我爸爸对17岁的我说的那句话:“你忍一忍,忍字头上一把刀,爸爸知道你很难,但你必须忍,忍一忍,别人也许就不欺负你了,你总要学会自己看开一点。”“听爸爸的,退一步风平浪静。”

当时我遭遇校园冷暴力,每天夜里窝在宿舍的被窝里,告诉自己不可以哭出声,然后第二天,我才能用一幅若无其事的面孔,继续面对别人的冷嘲热讽。

上了高中以后,环境的急剧变化让我很不适应:我适应不了住宿生活,适应不了高强度的学习节奏,适应不了要听话听音地和同学相处,我变得不喜欢开口说话,不爱笑,看起来一点都不合群。

爸妈知道我多少有点抑郁,但他们大概以为没什么大不了。其实,这就像他们看待校园冷暴力的态度一样:别人的拳头砸不到你身上,你甚至哪怕一点伤口可以作为证据告诉老师的理由都没有,几句冷言冷语的话你就觉得自己受不了,那你将来出来社会了,怎么办?

这就是我厌恶的原因:我忍让别人,别人会因为我的忍让而让我少受点委屈吗?一点也不,我只会遭受变本加厉的伤害。

也许是高中的经历让我变得敏感、孤傲,大学时,我不喜欢集体活动,也不热衷各种能联络感情的场合,哪怕不那么受欢迎,我也觉得没什么所谓。有一次,我手里提着买给宿舍同学的水果,从书包往外掏钥匙,准备进宿舍时,突然听见一位舍友用嘲讽的语气说:“她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厉害的?”当下,我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也没放在心上,推开宿舍门,说话声戛然而止:原来除了我一人,其他舍友都在。我突然就知道她们刚刚在讨论谁了。下意识地,我放下水果,拿起书,又背起书包,出了门。

我厌恶爸爸说的忍让、大度、算了,但我本能地还是按他说的做了。

《原生家庭生存指南》里说,父母在成为我们的父母之前,并没有受过专业的教育,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某些行为可能会给我们带来伤害,他们只是按照他们父母告诉他们的,又来告诉我们罢了。

父亲从前的处世之道告诉他:有时候,退一步比进一步更好。

也许某一天,我会放下父亲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与那段让我觉得不堪的学生生活和解,但不是现在。

三、生活与未来:他手把手教我独立生活,又放手让我自己往前走

大学毕业后,我搬了两次家。第一次,从爸妈那里搬到离办公室更近的地方。爸爸帮我搬东西到出租房里,帮我检查水电、修理插孔、和保安室工作人员打好招呼、和我一起考察附近的生活设施,他手把手地教我一个人该怎么独立生活。

后来我自己创业、开店,干的就更多了:我学会了修电器、通下水道,更不用说换灯泡和各种搬搬抬抬的活儿了。每当热水器、制冰机、电磁炉坏了,水龙头、净水器要更换,我都会给爸爸打个视频电话,从一开始他远程指导我怎么做,到后来我能和他讨论某个部件该怎么处理。

周国平说,我们都是独立的灵魂,父母只能陪我们走一段路。爸爸也常说,人生的道路这么长,我没法总在你身边陪着你,你总要学会靠自己。

后来,我不会再一遇到事就慌得不得了、本能地想给他打电话;我会先想:我能做什么,接下来该干什么,一步一步地把事情处理好。

刘向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在爸爸看来,如果只能教会孩子一种技能,那应该就是独立生活的能力。

大学毕业那年,妈妈着急着让我相亲,想让我早早结婚。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怎么女性的一生好像就必须奔着结婚生子去的?爸爸这么安慰妈妈:她还小,你别叫她有压力了。

过了两年,妈妈更急了,爸爸笑着对我说:“要是你结婚了,就没有人跟爸爸撒娇了。”好几年过去了,妈妈无可奈何了,爸爸说:“如果不是她喜欢的,你总不能强压着让她嫁人,总要欢欢喜喜的才好。”

我暗暗问爸爸:“您不着急吗?”他说:“我也急啊,但总不能说出来增加你心理压力。”于是,他参加婚礼,被问起我的感情状况,总笑着说:“随缘吧。”回了家也从不跟我谈起这些事。

电影《剩者为王》里,父亲对女儿的婚姻持这样的态度:“她不应该为父母亲结婚,不应该在外面听什么风言风语,听多了就想着要结婚。她应该想着跟自己喜欢的人,白头偕老的去结婚,昂首挺胸的、要特别硬气的、憧憬的,好像赢了一样。”

正是因为爸爸宽松的态度,我才能如现在这般的“潇洒自在”。

《增广贤文》里说:“养子不教如养驴,养女不教如养猪。”爸爸调侃,我不能让你越长越胖了。所以哪怕我现在看起来挺独立的了,做不好、说不对的地方,他还是会暗暗地教我:既不叫我没了面子,又怕我不长记性。

蔡仁伟在《伪诗集》里,这么描写家人之间的关系

牙齿有时会咬伤舌头眼睫毛偶尔刺进眼睛我们存在着互相伤害的可能却无法将彼此舍弃

有的时候,父母给我们的也许不是我们想要的,甚至是我们无法接受的,我们不理解、愤怒乃至和他们发生争执;但他们给的,往往也是他们能力范围内能给的最好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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