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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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10/18 18:16:00

魏晋南北朝时期,佛教传入中国,有人要传教、有人要学佛,但佛经由梵文写成,自然就有人要翻译佛经,于是乎引发了时人对梵语的研究,在研究和翻译的过程中,人们也更注重语音中的音律和平仄。

特别是在南朝粱宫廷中,以梁简文帝萧纲为代表,以诗歌仿习佛经,逐渐形成了一种过于强调文字外在之美,而忽略思想内容的靡靡之音。

宫体诗的盛行

宫体诗盛行于南朝齐粱时代,梁朝皇帝那几爷子(梁武帝、梁简文帝、梁元帝)都爱作诗,又觉得老是自己写没意思啊,就招揽了一群文学侍从,天天见着什么就写什么诗,一时间,宫廷内文学之风大盛。

但是你想啊,这些人天天跟着皇帝,主要工作就是哄皇帝开心,说是作诗,那还不是皇帝喜欢听什么就写什么吗,而且皇帝每天搁宫里呆着,老百姓的快乐和悲伤,皇帝永远不会懂,而皇帝老人家的快乐,无非也就小姐姐排排坐,夜夜笙歌,能写出什么深刻的诗歌呢。

于是乎,诗歌内容就越来越跑偏,除了美人美酒,真是没有别的题材可写,时间一长,酒桌上的美人不够写了,顺理成章就把美人儿抱上炕去了,一开始还只是小姐姐跳着,看起来婀娜曼妙,到后来就成了小姐姐躺着,摸起来肤若凝脂。

越写越香艳、近乎于色情,辞藻华丽、毫无思想,既无抒情、又无比兴,又在宫廷内部写作,所以就叫宫体诗。

涩涩的宫体诗

宫体诗影响甚广,它盛于齐粱,“贻害”至南陈、隋朝、初唐,梁武帝时期徐陵编选的《玉台新咏》,收录了从汉朝到梁朝共首诗,编选的宗旨就是“艳”,是一部宫体诗集。

像唐朝长孙无忌写的《新曲》,根本就是一首小黄诗。

新曲

回雪凌波游洛浦,遇陈王。

婉约娉婷工语笑,侍兰房。

芙蓉绮帐还开掩,翡翠珠被烂齐光。

长愿今宵奉颜色,不爱吹箫逐凤凰。

曹植不是在洛水边邂逅神女,遂作《洛神赋》嘛,长孙无忌就借题发挥,说陈王(曹植)在洛水边遇到神女之后,两人一起有说有笑,笑着笑着就笑到芙蓉绮帐、翡翠珠被中去了,完事儿之后神女表示:我不回去当神仙了,因为跟你在一起,比当神仙还快活!

其实是他把自己比作曹植,跟大街上遇到个小姐姐,就把人带回去祸祸了,还说是别人主动笑着来勾搭,主动“侍兰房”,主动表示再也离不开他了。

这种程度的自恋,属实有点不要脸了。

宫体诗的自赎

常有一种说法,唐朝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是“孤偏盖全唐”,就说张若虚虽然只有这一首诗存世(其实有2首,所以其实也不是孤篇),但已经超越了所有唐诗,真的如此吗?

怎么可能!

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诚然是一首好诗,但你要说他比老杜的“三吏三别”、比李白的《蜀道难》更好,恐怕就有点硬吹了,其实,从来也没有人说过老张孤偏盖全唐,只是有些人为了制造噱头,断章取义罢了。

最初,清朝王闿运评价这首诗,说:

“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用《西洲》格调,孤篇横绝,竟为大家。”

孤篇横绝的前提是,在《西洲》这个格调范围内,《西洲曲》是南朝乐府民歌中的一个曲调。

后来闻一多先生又评价《春江花月夜》是:

“更绝的宇宙意识……是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

看起来好像还真是有“孤篇压全唐”那味儿了,但老先生这段评价出自《宫体诗的自赎》一文,大概是说,这首诗救赎了宫体诗这个体裁,让宫体诗不再仅限于堕落的、色情的、华丽的、空洞的诗风,而具有了一些思想情感。

而且个人认为,就算在唐朝宫体诗范畴内,张若虚《春江花月夜》也不见得能横绝,刘希夷《代悲白头翁》不说超越,至少能和《春江花月夜》打得有来有回吧,属于是一个梯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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