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陈永年上海老底子
上海老底子每天呈送精彩文章一组
打开尘封的记忆,寻觅往昔的岁月
叙上海老底子事忆上海老底子人
诉上海老底子情
弹弓的故事
陈永年
弹弓,俗称“弹皮弓”,是老底子男孩都喜欢的一种玩具。
图:弹弓(来源:网络)
弹弓的制作很简单,只要有支架(把手)、橡皮、捏手皮三样材料。支架一般选用粗细合适的树丫,最好用榆树、桑树等材质坚硬的树枝,做成“Y”形的支架,也有用粗钢丝制成的;橡皮可用汽车轮胎的内胎裁剪而成,也可以用上好的橡皮筋双根串接制成,不过我最喜欢用乳胶管,拉力足、弹性好,制作方便;捏手皮最好选用牛皮或猪、羊皮。我曾先后做过好几把弹弓。本世纪初在井冈山景点看到有弹弓销售,我买了一把做纪念,不过觉得还没有自己做的好用。
图:8毫米冷弯弹弓钢架(来源:网络)
有了弹弓,不能没有“子弹”。子弹的来源很广,如大小适当的果核(龙眼核等)、楝树果、小石子、碎瓦片等。而我却最喜欢用自制的“烂泥圆子”——泥丸:把揉好的黄泥巴搓成一粒粒像玻璃弹丸那么大小的小球,晾干,即成为坚硬的“子弹”,既不用花钱,又玩了泥巴,还可以“批量生产”,这种泥丸用起来也得心应手。
图:楝树果(来源:网络)
图:弹弓与“子弹”(来源:网络)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开展“除四害(苍蝇、蚊子、老鼠、麻雀)”运动,我的弹弓发挥了作用。我身边总带着弹弓和泥丸,看到麻雀就打。熟能生巧,弹弓用熟练了,渐渐有了手感,就能打到麻雀了。状态好的时候,拉开弹弓,瞄准麻雀,感觉满有把握,“啪”一声,“子弹”射出,“噗”一声,麻雀应声落地,打得顺手时,一天也可以得到三四只麻雀,有时还能打到“白头翁”——一种体形比麻雀稍大一点的鸟。
图:白头翁(又称白头鹎来源:网络)
当时正值“困难时期”,这些得到的“战利品”,当然就成了餐桌上的美味。麻雀之鲜美,想想也许山珍海味不过如此。
那时我住在浦东新场老家,门前有一条河——衙前桥港,河对岸有一根电线杆,电线上经常有麻雀停留,有一次我看到电线上有麻雀,就拿出弹弓,隔着二十米开外距离,瞄准一只麻雀打过去,那只麻雀扑腾了两下就落到地上。
上高三时,有一次课间休息,同学们在室外活动,有同学在玩弹弓,一位同学看到地上有个鸡蛋壳,就捡起来放在前面小花园的冬青树上,几个同学轮流用弹弓打,都没有打中。我从地上捡了一颗砖粒,操起弹弓,眯眼瞄了一下模模糊糊的蛋壳影子(五六百度近视眼,未戴眼镜),“啪”一声,正中目标,引来同学一片笑声。
上大学时,美丽的复旦园,树木花草应有尽有,春日里鸟语花香,令人心旷神怡。文革时期,我把弹弓带进了复旦,不过从此不再打鸟。
有一天傍晚我在8号楼二楼宿舍里拿出久藏的弹弓练练手,装上泥丸,拉开弓,朝着窗外距离二十米左右的一排法国梧桐,漫无目标地射了出去,只听见“嗖”一声,“子弹”穿过茂密的树叶,不料“噗”的一声,一只白头翁应声落地——天哪,这是误伤!一位“工宣队”师傅看到这只鸟,把它要了去。
图:当年笔者的复旦8号楼学生宿舍(摄于-09-24)
文革期间,各地时有“武斗”发生,上海柴油机厂也曾发生过一次大规模武斗(我当年曾在军工路上亲眼目睹),据说还用上了弹弓,不过工人们用六角螺帽作“子弹”,威力可比泥丸大多了!
七十年代初到贵州工作后,看到有成群的斑鸠(当时上海很少见到),还有在河边、水田里经常见到体形比小鸟大得多的鹭鸶,其中尤其以灰色的鹭鸶体形最大,大的如鹅一般,我想这种鸟能打到一只,就可以打一次牙祭了,想不到这类鸟虽大,但警惕性很高,也很机灵,还未等你靠近,它们已经远走高飞,连根毛都打不到!
图:斑鸠(珠颈斑鸠来源:网络)
图:鹭鸶(白鹭鸶来源:网络)
至今我依然喜欢玩弹弓,不过,鸟类已经成为受保护的动物,不能打了。我想,如果能把弹弓像射箭那样作为一项体育运动项目,让玩惯了电脑、手机的孩子练练手,放松一下身心,调节一下视力,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不过玩弹弓要注意安全,不要伤害他人或自身,也不要打到汽车、窗户、路灯和动物等方面,以免造成事故和损失。
原创于年2月19日(壬寅年雨水日)
鸣谢:陈永年先生赐稿分享!
原标题:《弹弓的故事(作者:陈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