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红尘:
邻村百岁白头翁,手脚灵活耳却聋。问道红尘是个甚?一条鲤子一杆风!
开篇这一首打油诗,说的是:邻村有一个长寿的老头子爱钓鱼。他当然没有一百岁,一百岁只是虚指而已,但是九十岁确实差不多了。当然了,他的耳朵倒是真的很聋,又没有戴助听器的习惯,以至于与人交流不是很便利。
虽然如此不便,但我总觉得这个耳聋,真的称不上是病,反而是人类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呢,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积极的作用。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再举一个例子,您就能听明白了——我们村里还有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太太,她逢人便述苦,说自己家的儿媳妇多么多么的败家,如何如何之贪吃,惹得她每天气鼓鼓。可见这老太太的智力还是极高的。
但是她的听力却极为怪异,不同寻常。每当别人问她任何话的时候,比如:您吃饭了吗?她总要皱眉凝神,侧着脸,把手笼在耳朵上做音量放大状,然后才认真的回应一句:今天应该没有雨吧?
按理说,这种不堪的听力,将之放在马路边上睡觉她都不会嫌吵,肯定能够安之若素。然而好玩又奇怪的是,每当有村里劣童在背后低声骂她,她就会立马转身,怒目而视,仿佛听得丝毫不爽。
这种有选择性智能听取声音的能力,真是绝了,让我这个外人有一种“于无声处听惊雷”之惊叹。这绝不是一般的能力,普通人学不来,肯定学不来的。
最后再来说一说钓鱼。我从来都不会羡慕姜子牙省去鱼钩、鱼食的钓鱼方法,这不就是干钓吗?有何技术含量?要知道,我小时候去河边钓鱼甚至连鱼竿都用不到,懒惰和糊弄的程度比姜子牙似乎也不遑多让。反正就胡乱地把钓鱼钩缠在一团乱麻似的鱼线上,拎着线往水里胡乱一抛,不一会儿就能钓起一大串子的鱼。那时候河里的白鱼和鲫鱼,真的是超级多。至于现在嘛,就甭想了。
二,卜算子,惊喜:
风惹一丝愁,雨染半庭草。莫道离别不气人,赶起黄莺鸟。风送家书迟,雨打关门早。待到晚餐煮得熟,君已归来了!
早先头儿,男人出远门数日未归,女人虽然平日里任劳任怨,但一个人待久了终究难免会生出些许的落寞,兼之又撒娇不得,所以就觉得风里雨里都是离愁别怨,连花草都惹事,小鸟也气人。
于是写一封长信做深情告白,直写得愁云惨淡,却还要“行人临发又开封”,左修右改。终于寄出去了,但是邮递员同志却又不紧不慢,哼着小曲儿,蹬着二八架子的绿色自行车,能不能把信送到地方都得两说。现在一想,网络时代确实有些好处,至少轻易走不丢人,信息之传递速度也比从前快速、靠谱的多得多。
然后一天一天又一天,雨打梨花深闭门。多么可敬的女子啊!男人不在家,自己就要早早关门,不理是非。她像往常那样做好了晚饭,无非就是二米饭,咸鸭蛋,炒韭菜,大葱臭酱之类,一个人啥都能将就,就图个省事。
刚把饭锅从炉子上端下来,就听得厚厚的木头院门咣咣咣山响。冒着雨出去查看,顺门缝儿一瞧,天呐,这不是自家男人嘛,突然回家,还被浇成了落汤鸡!
红尘烟火,痴气人生,不亦乐乎!
(谢谢您的阅读。谢谢您走进我用打油诗编织的世界。叫我一语退白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