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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她嫁入豪门又得老公宠爱,可婚后见了小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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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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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依秋嫁到黄家时,年芳十八,堪堪从上海女子学院毕业半年。对于她的那些同学们来说,盛依秋的父亲是新派代表人物,她自己又是接受过新式教育的新女性,会接受家族安排的门当户对的婚姻,实在是咄咄怪事。

其实别说是那些同学,即便是盛依秋的父亲,上海外销协会的副会长,对于她的选择也是不可思议的。

“你要是敢嫁,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盛副会长坐在客厅的沙龙皮椅上,旁边的椅靠上披着刚脱下的西装外套。他说这话时面色涨红,胸脯上下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

盛依秋提着一个大红皮箱子,费力地从楼上走下来,面色淡然,似乎并不把她父亲的话放在心上。继夫人连忙上前接过盛依秋的箱子,温言软语劝道:“依秋,你就听你爸爸的话,别去乡下嫁人了。”

“不,我要去。”盛依秋想也不想地一口拒绝道。

坐在皮沙发上的盛副会长怒不可遏,他是上海新派的代表人物,每天开大会都是说新思想新科学,可他的女儿却要固步自封回乡下去进行门当户对的封建婚姻。这怎么能让他不生气?

“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门,明天我就登报与你断绝父女关系!”盛副会长指着那金漆大铁门,满脸通红道。

盛依秋的脚步顿了顿,心下百转千回,却还是说道:“爸爸,对不起。”

“砰——”随着大门拉开又轰隆一声关上,盛副会长浑身的气势一泄,放下举起的手臂,整个人颓然地靠在沙发上,仿佛老了十岁。

“老爷,依秋她也大了,有她自己的主意,您就别气了。”继夫人见拉不住盛依秋,转身安慰起盛副会长。面上善解人意,只是眸底闪过一抹暗光。

“不,不行,我要登报,我要与她解除父女关系……”盛副会长忽然从沙发上坐起来,喃喃自语道。若是盛依秋真的接受了封建婚姻,他还怎么在商会那些伙伴面前抬起头来。

上海火车站,盛依秋裹着绛紫的呢绒大衣,脚边放着大红皮箱子,低头看着手里的车票。身边时不时走过一两个夹着公文包的年轻人,也有大包小包赶车的打工族。

“呜笃!呜笃!呜笃——”火车进站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渐渐变大,掩盖住了世间所有喧嚣。盛依秋恍然觉得这世界上只剩一个她了,孤单的,落寞的,像秋日里最后飘落的一片树叶。

“上车了!上车了!八点四十五分发车的!”随着列车员拉长声音的吼叫,盛依秋提起箱子检了票,毅然踏上了火车,踏上了一段连她也拿不准的旅程。

2

盛依秋出生在浙江一个晚清进士家庭,她的祖父是晚清最后一次科举考试的进士。只是在考完没多久,科举制废除,实行新式学堂。再过没多久,清政府灭亡,民国建立,祖父便回到了老家,建了一个私塾授课。

同盛依秋与她父亲关系不好,她父亲与祖父的关系亦是剑拔弩张。盛副会长从小就不爱读书,对四书五经也视为洪水猛兽,当旧文学被新文学打倒后,盛副会长欢天喜地地收拾东西到了上海打拼。留下了妻子女儿在浙江服侍二老。六年前,原配发妻病逝,盛副会长就续娶了上海一个商会伙伴的妹妹,也就是继夫人。

盛依秋从小在祖父身边长大,接受的也是旧式教育,贤良淑德三纲五常。虽然三年前盛副会长忽然想起了她这么个女儿,将她接到上海,又送进了新派学堂,但其实骨子里,盛依秋是旧派的大家闺秀。

新式学堂里那些自由、平等、博爱的进步思想,对于盛依秋而言是新奇的。她认识到了男女平等、科学进步,而自己从小背诵谨记的女德女戒不完全是对的。盛依秋自然是有着新思想的女性,可她对婚姻是保守的。更何况,祖父一心想让她嫁给门下的弟子。

一个多月前,祖父从乡下老家发来电报,说自己命不久矣,只希望在去世前看到盛依秋嫁人。盛副会长自然是肯的,他早就在上海名流贵圈里看中了几位时髦的公子哥,还曾笑言到时候可以资助他们夫妇俩出国留学。可祖父却也选好了人选,就是他教了十多年的弟子。

双方争执不下,谁也不让谁,远在老家的祖父就发话了,要让盛依秋自己选。一时间嫁给谁的选择权就交还给了盛依秋。却其实,无论是新派还是旧派,盛依秋都没有得选。他们一方想着和上海名流富豪当姻亲,一方想着提携拉拢门下弟子。没有人,真正问过盛依秋到底想不想嫁人,而不是嫁给谁。

窗外闪过无数颗绿树,上海渐渐远了。盛依秋靠在火车上的椅靠上,有些失神。比起商业联姻,她倒更愿意回乡下去嫁人。祖父虽然封建大家长主义,但确实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替她着想。不像父亲,纯粹出于利益考虑。

更何况,能被祖父看重的弟子,想必学识人品都不差,便是思想落后迂腐一点,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因此几番权衡下,盛依秋宁愿与盛副会长决裂,也要回到乡下。

“呜笃!呜笃——”火车到站了。盛依秋有些昏沉的提着箱子站在站台上,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走。三年不回,家乡的一切变化都太大了。

后面络绎不绝地有旅客下车,挤挤挨挨从盛依秋身旁挤过。挨来碰去的,盛依秋脚下一歪,就朝地上摔去了,只来得及“啊——”一声。

一个温热有力的臂弯接住了她。

“没事吧?”那人穿着一件灰蓝色的直缀,用发蜡梳了一个三七分的背头,鼻梁上架着一个金丝框眼镜,看起来文雅俊美。

盛依秋扶着他的胳膊,脸上微红,连忙站直了身体,低声谢道:“没事,谢谢了。”

“哦,那就好。”那人闻言点点头,朝着后边走去。他在人群中左顾右盼,好像在找人。

盛依秋看着那人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忽然觉得心底空落落的,若是祖父给她选的丈夫是长这样的该多好。

在心底惋惜了一声,盛依秋提着箱子走到了一处椅子上坐着等。回来前她发了电报回去,祖父说了会安排家中的佣人来接。

盛依秋在火车站椅子上等了良久,还不见家中佣人,不由得有些急了。她摸出钱包,想了一想,还是自己坐车回去好了。

“咦?你怎么还在这?”先前那个扶了盛依秋一把的男子从后头站牌走了过来,满脸的惊奇。

也是,现在整个火车站空荡荡的,盛依秋一个女孩子呆在这里确实挺奇怪的。

“家里的人说了来接的,不知怎么了没来接,我这就要回去了。”盛依秋笑了笑,不敢再看那人,她怕自己再多看两眼就要后悔嫁给祖父那个弟子了。

“真是巧了,我来火车站接人,却不知那人是不是自己回去了。前前后后找了一大圈,也不见她人影。”男子笑着说道,见盛依秋不欲多说,便也转头继续找了。

盛依秋莫名有些怅然,提着箱子走了出去,在门口拦下一辆面包车,独自回了家。

3

“茵茵啊,你总算是回来了,怎么瘦成这样了?”祖母刘氏见到盛依秋,拉着她上上下下地打量,忍不住落了泪。

“是不是你爹对你不好?还是你那个后妈给你脸色看了?怎么把你饿成这样了?瞧这小脸瘦的,都瘦脱相啦。”祖母是真心实意地疼惜盛依秋,打小这个孙女就是在她跟前长大的,祖孙两个情分深。

盛依秋有些讪讪,她去上海的这三年也照了许多张相片,却没有寄回家来,就是怕祖母唠叨她“瘦脱相”这件事。去上海读书,盛依秋觉得自己最大的收获之一,就是改变了自己的审美。

原先在老家时,祖母总认为能吃是福,长得胖胖的脸圆圆的是福气。因此盛依秋那时长得很胖,很是被同学们嘲笑了一段时间。也是瘦了之后,她才有了校花的名头。

“祖母,祖父呢,怎么不见他?”盛依秋不愿争辩胖瘦之美,只好转移话题道。

“哦,好,你快去看看你祖父,他在书房呢。”祖母擦了擦眼泪,连忙说道。

盛依秋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就见她祖父背对着她,坐在一个轮椅上,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园子里的花。

听到门开了的声音,祖父苍老的声音缓慢地传来,“是茵茵回来了吗?”

盛依秋再也忍不住,扑过去,伏在祖父的膝盖上哭了起来。她愿意回来,除了嫁人,主要还是因为祖父的病情。当年她父亲去上海打拼时与祖父决裂,因此也不许她回家侍疾,怕她一回就不走了。

可盛依秋如何能不回来,这是她的祖父啊,手把手教她写字,一字一韵教她作诗,会靠在竹枕上给她讲战国故事的祖父啊……

“茵茵不哭,不哭。”祖父用他干瘦枯瘪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拍着盛依秋的后背,好像安慰小时候牙疼的她一样。“茵茵不哭,不哭,祖父给茵茵抓蝴蝶。”

祖母靠在门槛边上,也悄悄抹了抹眼泪,含着泪花笑着道:“祖母给茵茵做了爱吃的菜,茵茵快来吃。”

盛依秋推着轮椅,将祖父推到了膳堂,由着佣人端水洗手。一家三口坐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乐融融。

祖父忽然问道:“怎么你自己回来的,永平没去接你?”

“没看见有人来接我,我自己在火车站等了好久,人都走光了,才打车回来的。”提到这个盛依秋就有些生气,她方才才知道,祖父是叫她那位未婚夫来接自己的。

“怎么回事?永平不是这样的人。”祖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自己教了十多年的弟子,不会看错的。

眼见着盛依秋生了气,祖母不由得说道:“茵茵不气,要是不喜欢,咱就不嫁。那个没眼力见的,接个人都能接丢了。”

“永平不是这样的人。”祖父却还在喃喃自语,不相信自己最看好的弟子会这般人浮于事。

盛依秋眼前一亮,刚想问道:“原来可以不嫁吗?”就见庭院里跑进来一个男佣,低声禀报道:“黄公子来了。”

“哼!他还有脸来,把我家茵茵一个人丢在火车站里,他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祖母“啪”的一声将筷子放到了桌上,冷声说道。

“让他进来。”祖父亦是有些不悦,声音沉沉。

只见灯火昏昧,一个人从长廊那头走过来,身上半明半暗。他似乎自带气场,走过来时空仿佛静止,盛依秋只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地跳动着。

“先生,弟子没——咦,是你?”黄永平正要作揖谢罪,却见盛依秋也在,不由得惊奇出声。

“你们见过了?”祖母站在一旁,也是疑惑。先前孙女在家,老头子教课时,这两人没见过才对呀。

黄永平便将在车站遇见,却又错过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哈哈笑道:“早知道茵妹妹回来了,我就不在那里耗了。”

“你也是,不是给你看茵茵的照片了,怎么还能认不出来。”祖母有些嗔怪道,脸上却是笑意。

黄永平笑容一滞,想到那个夹在钱包夹层里的照片,心下有些难言之隐。古人诚不欺我,这女大何止十八变,简直是三十六变。

盛依秋也想到了这一点。家里留下的照片都是她以前拍的,胖墩墩的脸上都是肉,现在哪里还有以前的半点影子。也难怪他认不出来。

盛依秋偷眼打量着黄永平,只觉得他又俊美了许多。不由得脸上飞红,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哈哈哈哈哈,这就是缘——咳,缘分。”祖父忽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咳嗽起来。一直咳个不停,从椅子上跌了下去。

“祖父!”“老爷!”“先生!”众人惊慌失措,纷纷围上去扶起了祖父。

4

因着祖父的病情日趋严重,盛依秋的婚事更是匆匆提上了日程。好在在她回来之前,黄家就已经给盛家下了聘。之后的步骤虽然匆匆,但三媒六聘一个不少。

“茵茵,你从小是在我跟前长大的,我不会害了你,你以后好好跟着永平过日子。”盛依秋出嫁的那天,祖父已经病得下不了床了,却还是强撑着到大厅主位上接受了“一拜高堂”的仪礼。

祖母哭着送盛依秋出了门子,盛依秋坐在花轿中哭成了泪人。祖父为她,做了太多了。父亲自诩新派,表面赞成自由恋爱,实际却是封建大家长,一定要拿她的婚事交换利益。祖父虽然是晚清进士,一生也固守封建,却实际上赞成她自主选择婚配。

若不是她在电报里不小心透露了父亲逼婚的事情,祖父也就不会发电报到上海,要她回乡下结婚。其实祖父是想以此为由,将她救回来,到时候无论嫁与不嫁,都是她可以选择的。

唢呐吹吹打打,锣鼓动天彻地,盛依秋在喧嚣声中,穿着大红嫁衣龙凤霞披,在一场旧式婚礼中,嫁给了祖父看好的弟子——黄永平。

黄家是江南豪族,祖上出过十几个三品大员。清亡以后,族中也有许多族人在政府部门做事。至于黄永平这一脉,是黄家嫡系,他又是嫡系嫡长子,掌握着黄家经济大权。

“婆婆请喝茶。”大婚次日早晨敬茶,盛依秋按照古礼双手奉上。可她婆婆却看着别处,迟迟不肯接茶,看样子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母亲喝茶!”黄永平端起托盘上的茶杯,稳稳地递到了黄夫人眼前。

黄夫人瞪了黄永平一眼,黄永平却一动不动,再次说了一遍:“请母亲喝茶。”眼看着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里,再拿乔下去就有些不好看了。

黄夫人不得不强颜欢笑地接过茶杯,虚抿一口,从手腕上拔下一个玉镯递给盛依秋,咬牙切齿道:“好媳妇,以后要和我家笙哥儿好好过日子。”

黄永平大名黄瑜笙,“永平”是盛依秋祖父给他取的字。第一次听到黄瑜笙这个名字时,盛依秋总觉得莫名有些熟悉。

正头婆婆喝了茶,剩下的叔伯兄弟婶子姐妹就好说了,大家说说笑笑地喝了茶,给了见面礼,盛依秋就算是黄家承认的嫡长媳了。

盛依秋端了半天的茶,胳膊有些累了,偏偏黄夫人要拿婆婆架势,偏要将她留下来捏肩按背。盛依秋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哪有人家叫新婚第一天的新妇做事的。可黄夫人偏要这么做,作为一个封建家庭里的媳妇,盛依秋却无法拒绝。

正当左右为难之际,走出去的黄永平又掀帘走了进来,当着黄夫人的面,牵起盛依秋的手说道:“母亲,我带她出去一趟,您找别人捏背吧。”说完,拉着盛依秋就走。

黄夫人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出去了,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骂道:“有了媳妇就不要娘了。”

盛依秋想着黄夫人铁青的脸色,心下有些不安,问道:“永平,我们要去哪里,婆婆她会不会生气?”

“放心好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我娘那边我也会处理好的。”黄永平停下脚步,点了点她的鼻头,宠溺道。

盛依秋忍不住又红了脸,比小媳妇还小媳妇地被带出了黄府,坐进了小汽车里。小汽车在街道上行驶着,最终停在了一栋欧式洋房前。

这栋洋房外面新刷了一层白色的浆,在奶青的天底下泛着崭新的光。大门旁边放着一块牌匾,上书鎏金大字“浙江安行街道民政局”。

“来这里做什么?”盛依秋不明所以,有些疑惑。

黄永平没回答,笑了笑,带着她走了进去。民政局里已经有人早早候着了,见到他们两个,连忙迎了过来,“黄少爷,黄少奶奶”喊个不停,态度亲切到殷勤。

一直到拿到那红色的小本,盛依秋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她看着上面那一行行红底黑字,眼泪竟然不争气地冒了出来。她是接受过新式教育的女学生,自然是更加认可盖过章,在法律上得到承认的婚姻。可她没想到,黄永平竟然会主动地带她来弄这个。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盛姑娘,此后余生,唯你而已。”黄永平低头看着盛依秋,眸中盛满了深情。他没想过婚姻会有爱情,遇见她之后,婚姻和爱情就只想与她一人。

微风拂过,一缕阳光明媚,刚好洒在窗槛上。盛依秋缓缓点头,目光坚定,此后余生,唯你而已。

5

黄夫人是不喜盛依秋的,在她眼中,盛依秋不过是一个落魄的进士家庭出身。而她儿子,却是黄家嫡长子,整个江南最大的纺织厂老板。

不过黄永平护着她,她也拿这个媳妇没办法。她要盛依秋来捏肩,黄永平就说要磨墨;她要盛依秋伺候她吃饭,黄永平就端着个碗巴巴地坐在旁边盯着……

“儿子大了不由娘!唉!”黄夫人叹了口气,琢磨着该怎么拿捏自己的新媳妇。

这时从庭院里跑来一个小丫头,喜笑颜开地喊着:“夫人!夫人!”

“鬼叫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黄夫人心情烦闷,正想着怎么罚这个没眼色的丫头,就听见丫头说道:“二少爷回来了。”

“什么?笛哥儿回来了?”黄夫人噌地站了起来,一扫心中烦闷,脸上满是笑意。连忙招呼道:“快,你们快去厂里把大少爷叫回来,再去厨房叫人准备接风宴。”

盛依秋接到消息的时候,黄夫人已经到了大门口,见她姗姗来迟,意外地没有摆脸色,反而说说笑笑地拉着她的手,喜滋滋地说着自己的小儿子。

黄家嫡系有两位少爷,一个就是黄永平,留在家里继承家业。还有一个特别的调皮,是二少爷,到上海念书,也是个新派人物。

黑亮的小汽车转过街角,稳稳地朝着黄府开来,停在了众人面前。车门打开,一双擦得铮亮的皮鞋率先伸出来,然后才看见一个穿着燕尾服的骚包青年下车,头上还戴着一顶帽子。

“笛哥儿……”黄夫人有些激动,眼中含着泪花,声线颤抖。站在一旁的盛依秋却愣住了,这个骚包的青年,她的小叔子,好像有点熟悉。

显然,黄瑜笛也认出了盛依秋,他站在原地,挑了挑眉,轻佻出声问道:“娘,您不是打电话给我说大哥结婚了吗?这就是我那新嫂子?”

“你这臭小子,先前叫你回来,你不回,这婚事都办了一个多月了。”黄夫人满眼的爱怜,拉着黄瑜笛就往里走。

这时黄永平的汽车也到了,依旧是一身直缀,一下车就直奔盛依秋,握了握她的手说道:“还是冷的,多穿些衣服。”昨夜盛依秋有些咳嗽,故而有此一问。

交代完盛依秋,黄永平这才注意到他好久不见的二弟,他脸色一板,说道:“前些日子我结婚叫你回来,三托四推的不肯回来,现在又怎么回来了?别跟我说什么学校课业重,你那吊儿郎当的德性我还会不知道?”

俗话说长兄如父,自从黄老爷去世后,黄永平不仅背负起了整个黄家,还兼带着管教这个弟弟。可惜这个弟弟被母亲宠坏了,怎么都拗不过来。

“大哥,要是我早知道你娶的人是谁,爬我也得爬回来。”黄瑜笛意有所指,目光落在盛依秋身上,又轻飘飘地移开了。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盛依秋被他轻飘飘地一看,只觉得肩膀上爬了蚂蚁,难受又恶心。不由得往黄永平身后躲了躲,避开了他的目光。

在场的人也不知道看出他们之间的诡异气氛没有,反正还是乐呵呵地开了接风宴,将隔房的叔伯婶娘都叫了过来吃饭。

盛依秋坐在女人桌上,隔着竹席看到了正在喝酒吃菜的黄瑜笛,一时间有些失神,甚至是有些不安。

初到上海读书的时候,盛依秋很胖,经常被同学嘲笑。这其中以邻校的黄瑜笛的嘲笑最多,当时学校的人只知道他出身江南豪门,没人敢惹他。盛副会长自然也不可能替盛依秋出头。

当时盛依秋下定决心减肥,其实还与黄瑜笛有很大的关系——因为她想报复他。她努力变瘦变美变厉害,就是想证明这个不可一世的富二代瞎了眼,她才不是什么癞蛤蟆、丑八怪、蠢胖子……

后来,盛依秋的减肥很成功,变美计划也出乎意料——她成了校花。追捧者闻讯而来,像嗡嗡响的蜜蜂一样赶都赶不走。黄瑜笛也是追求者之一。盛副会长本就眼热黄瑜笛的家世,故而安排了几次两人的见面。

盛依秋没想到兜兜转转,她竟然真的像父亲期盼的那样,嫁入了豪门。她之前一直不知道黄家有多富贵,直到黄瑜笛回家有了参照。这世界上的事情真是阴差阳错,讽刺不已。

接风宴罢,众人散了各找各家。黄永平因为还有几本账本没看,先去了书房。盛依秋便独自穿过花园,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身边陪着丫鬟。

“嫂子,真是好久不见呐!”黄瑜笛不知何时坐在了花坛旁边,整个人隐在花株的阴影处,突然出声吓了盛依秋一跳。

盛依秋轻拍胸脯,自我鼓励道:现在我是他嫂子,我比他大,我是他嫂子……然后才有些别扭地开口道:“笛、笛哥儿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呵,嫂子怎么这么生分了?当初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黄瑜笛忽然站起来,靠近盛依秋,酒气扑面而来。

“笛哥儿你醉了,还是快去休息吧。芳丫你快把二少爷送回房去。”盛依秋连连后退三四步,转头急促地吩咐自己的丫鬟,然后逃似的跑走了。

“二少爷……啊!”芳丫正要伸手去扶黄瑜笛,却被他甩开了。

黄瑜笛看着盛依秋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扯出一抹悲凉的笑意,踉踉跄跄地朝自己的院子走去,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孤单。

不远处廊下的阴影处,一个人影站在那里看着一切,驻足了半晌,才缓缓退开。

盛依秋一路小跑着回到房内,好似身后有恶狗在撵她。她面对黄瑜笛时的不安,来自于她之前迫于父亲压力与他的几次约会。看电影、吃饭、跳交际舞……父亲极力撮合她和黄瑜笛,而黄瑜笛似乎也真的很喜欢她。

盛依秋慌了,她在给祖父的电报里就不经意间透露了一点。她一点都不喜欢黄瑜笛,也不想欺骗他的感情,因此她着急忙慌地回了老家。

“天呐!”盛依秋掩面倒在了床上,她现在羞也要羞死了。黄瑜笛那人她是知道的,无法无天,完全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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